一棵會開花的樹

2015121117:54
園子裏的海棠花、春桃花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開得格外繁忙,一叢叢一簇簇一樹樹的開,擠擠壓壓的,煞有將春日擠滿的氣勢。幾位男士難以敵擋花容嬌美,留戀花下拍照留影。
園裏的工人們不停地忙碌著,或植樹栽花,或搬磚砌牆。春日裏的風原本就疏狂而張揚,纖瘦店況且園子臨湖而建,湖上吹來的風其力尤甚,即使這樣亦不曾影響到建設者的熱情與快樂。種植就是希望,建設就是收獲。
天高雲淡的秋日,我取菊花爲飲,同樣是透明的玻璃杯,同樣是三五朵花,同樣是將杯中注入熱水,同樣是一段擁花虛度的光陰。
九月再遊花朝園,園子則是另一番洞天了,亭台婀娜,香榭娴靜,曲徑幽幽,石橋俊俏,草木蔥榮,香花滿野。秋日的園子像極了一位眸轉既詩,眉蹙既畫,唇啓既歌,指曲既樂,袖拂既舞的女子。進得園來頓覺失語,唯恐擾了蘇小小的詩情,掃了香君的畫興。那的的馬蹄聲可是小小的油壁香車?薔薇架下、牡丹亭中可是香君在硯墨作畫?
園子裏大小景致都極其別致,如掩映于高樹叢花裏的木屋,皆爲尺余大小的原色木板壘砌而成;如草間花蔭裏的音響,則做成了層巒模樣;再如碾過生活的磨盤,曆盡風雨的山石,盛滿柴米油鹽的石槽,在經曆過疼痛之後它們都選擇了握手言和,與時光相互妥協又兩廂成全,把過去交給傳說,讓每一個今天都化爲讓人無法走出的風景。
行走在園中,每走一步都有極舒緩優美的音樂相隨,那種閑適由發絲滲透到肌膚,由肌膚滲透到血液,感覺時光就慵懶的癱軟在腳邊,不用腳踢它,它就耍賴不走。
春日裏見過的海棠樹,如今已挂滿圓溜溜的果子。在經曆了春的奔放和夏的炙熱,每棵樹都成爲一道春華秋實的風景。園子的建設者最能感受到其中的動人之處,他們給每棵樹都系了一個標簽,或曰甜蜜或曰時光。愛花的人許有著一雙美好的眼睛,任何的美好都會被他們發現,纖瘦店然後與天地人間共賞。
菊是花中隱逸者也,得意不驕,失意不餒,不悲亦不亢,安安靜靜的自顧開著,不爭芳不鬥豔,暗香隱蕊卻把這個園子浸透了,把這個季節浸透了。
如織的遊人在花間追著哪些好聽的菊花的名字,墨荷、西湖柳月、鳳凰振羽、十丈垂簾……每一個名字都關聯著一個傳奇。一花一世界,一草一江湖。
我不是美人,但我相信曾經我是楚地的香草,當我走進四百畝波斯菊花田的瞬間,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生和來世。行走花田小徑,每一朵花都對著我在微笑,仿佛與我前生的親人在此時又相見。每一朵花都是一個沈甸甸的生命,每一朵花都有著一顆跳動著的炙熱的心。“花開當許折”,就只“折”一份心意捂在胸口吧,把花留下,用我們的愛償還花的熱情,用我們的愛呵護它走過完整的一生。
園子裏的合歡花還在開放著。我是非常喜歡合歡樹的,因爲“合歡”的名字,還有像紅色的羽毛般似夢如幻的花朵。與合歡樹有關的故事都溢滿美好和溫暖。“山有佳木木有枝”。此處無山只一佳園。不知是園子感動了如此佳木,還是佳木感動了如此園子,九月裏依然綻放著四月的美麗。
合歡樹下兩顆株高仗余的紅蓼開得正好,那淡淡的清香,勾起了蓉姐的鄉愁,“在我們老家紅蓼花一片片的能長成一堵花牆。”剛一轉身又看到一牆牽牛花,“今天在園子裏我想家的花都看到了。”蓉姐用歸鄉的腳步穿過石子鋪就的小徑,走到牽牛花牆下拍照片。一雙想家的腳急急的走進故園。此一遊我在園裏遇上了來世前生的親人,蓉姐在園子裏找到了家。
來生我願化身一棵會開花的樹,就生長在這個院子裏,灑一園花蔭,纖瘦店不爲等待愛情,只爲解你花語,用我心意。